【蒙克新年24h】愚者是公爵夫人
-阿蒙X克莱恩，OOC
-蒙克新年24h贺文，穿越第四纪
-感谢小镜子提供的梗
克莱恩不出意外地再一次在阿蒙怀里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第四纪特有的繁复而不对称的纱质床幔和睡着后依旧戴着单片眼镜的时天使。祂轻轻拿开搭在祂腰间的小臂，替阿蒙掖好被子，接着走进盥洗室开始晨间洗漱。
原本愚者先生正在伯克伦德大街160号的卧室里和欺诈之神一起守岁。
是的，守岁。
阿蒙在听说远古地球克莱恩家乡的传统后坚持要体验这个节日。克莱恩拗不过祂，于是在冬季选了一天当作除夕，甚至还买来烟花爆竹并且包了些奇形怪状的饺子。
按照习俗，今晚祂们要一起熬个通宵，但克莱恩不知怎么早早就困了。墙上的老式挂钟刚刚指向9点，愚者先生靠在枕头上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时间还早，12点前叫醒我。”说完还不忘吻了吻时天使的宽额头。
当克莱恩再次睁开眼睛时，祂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穿着古典长袍的阿蒙正勾着嘴角，饶有兴致地打量祂。
灵性直觉告诉克莱恩，祂穿越到了第四纪，如果想要返回原本的时代，必须得到占卜家、学徒、或是偷盗者中任一途径的天使之王的血。
不要询问克莱恩的灵性直觉如此详细的原因，诡秘之主总有特别之处。
阿蒙凑近克莱恩：“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偷盗者唯一性的气息？”
“我从两千年后来，唯一性是你给我的。”克莱恩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们是恋人。”
未来的恋人…阿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要怎么向我证明呢？”
克莱恩对阿蒙的反问早有准备，祂整理好衣服走到阿蒙面前，接着双手张开，脸上努力做出肃穆的表情，连声音都刻意压低了。
祂说：“切尔诺贝利！”
阿蒙愣怔片刻，随即大笑着倒在堆满靠枕的多边形沙发上。
克莱恩和阿蒙达成了一个契约。克莱恩完成阿蒙的三个要求，结束后阿蒙会提供给克莱恩一滴祂的血液。
最开始听到对方的条件时，克莱恩忍不住腹诽这是什么倚天屠龙记剧情。不过考虑到处于第四纪的祂虽然不具有诡秘之主的全部能力，但这个时代的人也无法给祂造成任何伤害，克莱恩决定答应阿蒙。
阿蒙的第一个要求是，克莱恩做一个月的阿蒙公爵夫人。
对于两千年后的我的恋人来说，这个要求相当容易。阿蒙这么解释道。
阿蒙公爵夫人的生活并不有趣，每天被一堆阿蒙侍女阿蒙仆人阿蒙车夫们簇拥着，在建筑风格奇诡的第四纪庄园内兜兜转转。
阿蒙有时会带同僚回庄园议事，比如门先生和安提哥努斯。克莱恩不止一次想象过祂们一起出现的场景，但是当祂看到阿蒙的分身们和几十个安提哥努斯的秘偶一起在偌大的城堡里寻找迷路的伯特利.亚伯拉罕时，克莱恩还是适当地表示了对血皇帝精神状况的担忧。毕竟如果臣子是这样一群天使之王，那么患上疯病也只是时间问题。
作为公爵夫人，克莱恩必须和阿蒙睡一张床。卧室那张不规则形状的床很大，足够塔罗会所有女生坐着开次茶话会。克莱恩每天睡前都会警惕地和阿蒙保持一段距离，但是当早晨睁开眼睛，祂又总是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对方，头枕在阿蒙的臂弯，胳膊穿过祂的腋下。
最初克莱恩还会在半夜醒来时嘟囔着睡到床的边缘，时间久了祂开始对此习以为常，甚至会下意识地在阿蒙怀里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都是以前该死的习惯。
克莱恩一边洗漱一边在内心抱怨自己。祂并不知道在祂熟睡时渎神者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将祂拢进怀里，嗅闻祂的鬓角、端详祂的嘴唇，最后在天亮前装出安眠的样子。
洗漱完毕后，克莱恩被阿蒙仆人们服侍着穿上早已准备好的暗纹缎面礼服，今晚祂将以公爵夫人的身份陪同阿蒙参加一场王室举办的舞会。
“说实话，这次舞会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克莱恩挽着阿蒙臂弯走进大厅时这么说。
阿蒙好奇地问：“你想象中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门先生无法准时参加，现场只有上百个阿蒙和上百个秘偶翩翩起舞吧。”
阿蒙笑出声来。换下古典长袍和尖顶软帽的时天使看上去优雅迷人，颇有几分贵族的样子，穹顶垂下的水晶吊灯在祂的单片眼镜里碎成浅淡的流光。
克莱恩揽住阿蒙的腰，熟练地旋转在音乐和人群之间。定制皮鞋踏过花纹地砖，完美地应和着舞曲的节拍。阿蒙附在祂耳边说话：“你的华尔兹跳得很好。”
“我曾经学过。”克莱恩偏过头回答祂：“其实我完全可以利用无面人的能力变成一位漂亮小姐，我的女步也跳得相当不错。”
“两位男性跳舞在图铎帝国再正常不过，陛下也曾邀请红天使梅迪奇做祂的舞伴。”
想到之后亚利斯塔和梅迪奇恶灵的种种纠葛，即使克莱恩身为小丑也控制不住地挑了下眉毛。
祂的表情没有逃过时天使的眼睛，阿蒙更贴近了克莱恩一些，祂们在旁人看来几乎是耳鬓厮磨：“愚者先生，你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克莱恩不想透露太多将来的事情，祂岔开话题：“我只是想梅迪奇跳的应该是女步。”
“为什么？”阿蒙被克莱恩带着转了个漂亮的圈。在团团盛开的翩飞裙裾中，祂们的视线一触即分，呼吸却融成暧昧的云。
“因为亚利斯塔.图铎一定是个男人，而梅迪奇说不定曾经是梅蒂琪。”
“有趣。”阿蒙低低的笑声落在克莱恩耳畔，祂忍不住感慨：“你真的是诡秘之主吗？”
恰逢一曲终了，克莱恩松开阿蒙，绅士地鞠了个躬：“时天使阁下，以后你可是会被我吊起来打的。”
阿蒙在下一秒偷走了祂们之间的距离，将克莱恩重新圈进怀里，亲昵地抵上祂的额头：“愚者先生，我要提第二个要求了。我要一个吻，就现在。”
祂不等克莱恩回答，直接贴上祂的唇。克莱恩的嘴唇柔软温热，残留着零星甜冰茶的清爽甘洌。时天使被这种特别的触感吸引了，好奇地分开对方湿润的唇缝。祂无意中触碰到克莱恩的舌尖，一小点滚烫，像是燎了火的马利筋花种子。
克莱恩尝到熟悉的味道，身体顺从记忆里的本能，环住了阿蒙的脖颈，翕动的睫毛扫过时天使的单片眼镜，湿羽毛般沉沉扎进祂的灵性里。
一阵凉意吹散了这个吻，克莱恩低喘着松开阿蒙，发现祂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宴会大厅，正在庄园的城堡露台上。
阿蒙牵着祂在露台边缘坐下，裹挟着钟声的风掠过克莱恩的额发，最终落在阿蒙的鼻尖。祂说：“第三个要求，留在这里。”
时天使的眼睛因为绵长的吻变得朦胧，绯红的光漾在祂的眸子里，仿佛午夜雾气弥漫的玫瑰园。祂怕被拒绝似的垂下眼帘，过了几秒又重新看向克莱恩：“不要离开，好不好？”
尽管克莱恩明白这是阿蒙的欺诈，心口还是无法控制地软下一块，里面涌出无数酸涩的感情。祂沉默着。
“有什么不好呢？你是公爵夫人，享受最奢华的物质生活，人人仰视你，艳羡你。迷雾海岸稍纵即逝的泡沫、黎明露珠上折射的第一缕光、世界上所有故事的美满结局，我都可以偷来藏在你沉睡的枕边。”
“可是祂在等我。”克莱恩拒绝的目光温柔也坚定：“等我回去。”
“祂不就是我吗？难道祂比我好很多？”
阿蒙换回黑色长袍，尖顶软帽的顶端都耷拉下来，克莱恩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淋了雨的小乌鸦。祂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祂是你，也不是你，祂是你命中注定的延续，但正是那些你将要拥有的经历让我们成为恋人。”
“好吧，那我换个要求。”欺诈之神阿蒙收起装出的可怜样子，祂漫不经心地弯起嘴角：“说说你们的故事吧，你和祂之间的。”
克莱恩没办法拒绝。
于是祂从白银城说起，讲贝克兰德的狩猎，讲神弃之地的追逐，一直说到末日的结局。那些琐碎的细节被再一次提及的时候，克莱恩都惊诧于自己可以如此细致地复述出来。
“那个时候我尊名的第四句是贝克兰德魔术和戏剧表演的保护者，别笑，我确实保护过一位戏法大师。当然，你猜了很久也没有猜到，只好自己问我……我曾经为了消化魔药戴上单片眼镜去吓唬梅迪奇，是的，这很有趣，后来你又变成我的样子重复了这个恶作剧……暴君还在你哥的白骨教堂里劈裂过你的眼镜……”
阿蒙被逗笑好多次，祂放松地把下巴搁在克莱恩的肩头，黑色卷发蹭得克莱恩有些痒。
“愚者先生，你太有意思了。现在我更舍不得放你回去了，怎么办？”
克莱恩不说话，只是远远地眺望夜空的尽头。
“骗你的。”阿蒙像是被打败了一般无奈地解释道。祂把手握成拳头敲在右眼的单片眼镜上，祂的掌心浮现出一滴血，接着那滴血化为无数鲜红的丝线四散开钻进克莱恩的额头。
随着天使之王血液的渗入，克莱恩感觉到诡秘之主的非凡能力正在缓缓恢复。祂将要离开了。
“抱歉，我必须偷走你所有有关我的记忆，我不能影响世界时间线本身运行的法则。”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阿蒙耸了耸肩：“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时天使一改平常的散漫和戏谑，祂侧过头专注地望向克莱恩，舒展开的眉目掩在瘦削轮廓的阴影里，几乎有了些许着迷的意味。
“以我对自己的了解，两千年后的我大概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克莱恩，我要告诉你，祂非常爱你，现在的我也一样。”
时天使瞳孔中的纹理交织着克莱恩模糊的剪影，祂的背后点点灯火漂浮成灿烂的星河。祂在第四纪的夜幕下低头亲吻克莱恩的嘴角，像是在吻别即将破碎的遥远梦境：“期待和你的下次初见。”
一阵刺目的光芒后，阿蒙皱起眉头。祂能够察觉到周遭源堡残余的灵性扰动，但是对刚刚这里发生的事却一无所知。
命运的金线从倾斜的纺锤上一圈圈垂落，幽微的开端不偏不倚缠住祂的指尖，仿佛神启。
神弃之地、白银城、愚者。
时天使露出一个无声的笑。
克莱恩在亮白的天光中睁开眼，阿蒙看见祂醒来，撒娇般将脑袋埋进祂颈窝里，鼻子和嘴唇贴紧了那块气味好闻的皮肤。祂半真半假地抱怨：“克莱恩，明明说好陪我守岁，可你睡了一整夜。”
克莱恩一边无奈地笑着道歉，一边用手指梳理时天使的黑发。
“那我有压岁钱吗，周叔叔？”阿蒙装出乖巧的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
“没有压岁钱，但是有新年礼物。”克莱恩说着将食指指尖轻轻点在阿蒙额头，柔软的光晕溢了出来。
在那段未曾见过的记忆最后，阿蒙听见两千年前的欺诈之神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实话，对于你拥有克莱恩这件事，我非常羡慕，甚至有些嫉妒。所以我决定进行一次小小的恶作剧，如此直接的告白一定十分让人窘迫，这样的结果就由你来承担吧。不过请不要生气，为了让你们相遇，我通过漏洞成功欺诈源堡，给自己留下了一条明确的线索，想必你已经很好地利用了它。”
克莱恩发现时天使的神情从迷惘到了然，最后变得僵硬，祂坏心眼地凑近祂，不放过这位天使之王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过去的你告诉我，你很爱我。”
阿蒙难得躲避克莱恩的目光，祂甚至试图背过身去，但没有成功，因为愚者先生捧住祂的脸庞，给了祂一个雪花般的吻。
克莱恩坐在被阳光染成暖色的羽绒被里，脸颊还留有刚睡醒的印迹。年轻的神明在七十多万个日夜后作出祂的回答，祂的神情柔软而认真，祂的声音黏稠却郑重。
祂说，我也是。
写在后面：
这篇大概是我写过最甜的文了，感谢小镜子超级可爱的脑洞，虽然我写出来已经和小镜子一开始的点梗相差十万八千里了OTZ
写这篇文的时候，我唯一的目标就是，甜。仔细想想我的文里主角从没有过这么直接的表白，甚至绝大多数连表白都没有。这次也算是尝试了不一样的东西。
半夜四点大家应该都在睡觉，这篇文我也是设置的定时发布，希望大家在新年第一天读到这篇文的时候也可以觉得甜XD
最近疫情严重大家都要注意预防，平平安安！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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